安若晨言道现在衣铺那儿肯定全是衙差官兵,铺子烧没了定也有许多事要处置,自己去了除了添乱干不了别的。李长史今日才提醒要等谢大人和将军回来嘱咐了再说,她可不想惹麻烦。
田庆听了摆了个鬼脸,“李长史。”似乎对这人也颇有微词。安若晨笑笑,没接这话头。
之后安若晨晃悠到了安府附近,找了个少年给安府传个话。不一会安若希领着丫环出了来,走到街口看到安若晨,道:“怎么?今日自己过来,不威风八面使唤我过去了?难不成你想回去看看?”
安若晨做了个厌恶的表情:“我才不想去那鬼地方。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说说话。不要带丫环,你来不来?”
安若希自然是去了。
姐妹两个一路闲逛似地走,最后在清水阁停下了,那是一家茶楼,品茗听曲的地方。安若晨说走累了,就在这里坐坐吧。
安若希没意见,她一肚子的疑问,不知安若晨耍的什么花样。
田庆见她们停下了,站在街对面等着。安若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,田庆明白了,点点头。
安若晨带着妹妹在清水阁雅间坐下,点了壶清茶,不要听曲,很快雅间里就只剩下她们二人。安若希顿时不再伪装,沉了脸问:“这次又想如何?”
安若晨慢条斯理地道:“我说过,下回见面我会再告诉你些事。”
安若希坐直了:“说吧。”
“姜氏衣铺被烧,牵连全街,十余人惨死,半条街烧毁的事你听说了吗?”
“听说了。”说到这惨案,安若希很严肃。
“姜氏衣铺的一些布料是从南秦来的,你知道吗?”
安若希一愣。“难道铺子被烧与南秦货运有关?”
安若晨摇头:“具体的我并不知晓。起码衙门案录卷宗上并不这么写。但近来有风声严查商舶司走货通关一事,那这事就微妙了。”
安若希皱起眉头。
☆、 (修订)
安若晨道:“我是觉得奇怪,若劫财便劫财好了,为何要烧铺子,是不是想掩盖什么证据?”
安若希马上联想到安之甫的玉石货品,那也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才取出来的。
安若晨又道:“当然了,这些也只是我自己瞎琢磨的。明面上官府肯定不会这般说,毕竟还要暗查商舶司。我既是希望你帮我查事,遇着了这等事我自然也愿意与你提个醒。但这事你自己知道就好,反正只是臆测。”
安若希不说话,她也想不到这事能有什么用。
安若晨又与她问了问安府的状况,有没有继续找四妹等等。安若希一一答了。
过了一会,安若晨道她要去茅厕,让安若希等她一会。
安若晨出了雅间门便迅速往清水阁的后院去。走时她扫了一眼对街,田庆正坐在一个货摊旁与摊主说话。安若晨趁机快步走,穿过后院,从后门出去了。
出去之后撒腿狂奔,这条路当初她也这般狂奔过,她清楚记得那一天的情形与感受,那是改变她一生命运的时候。
平胡东巷。
她在这里看到了徐媒婆与解先生的密商,从此一切都改变了。
不过这次她并不是要去最里头的那间房,而是旁边那间——徐媒婆当初与解先生会面的屋子。
这是徐媒婆的旧宅,若不是那时她正巧撞见,谁也不会知道这废宅居然还用着。徐媒婆死后,这宅子被官府搜查过,后来继续荒废。安若晨需要一间安全的屋子来安置李秀儿,龙大曾经教过她,若在一个城中长期刺探,需要些隐密地点供逃亡或暂居避祸。这与她当初让陆大娘帮她租房的对策是一致的。不过这次她没能提前准备,只好碰碰运气。
走运的是,竟然可用。陆大娘来安排好了,这救下了李秀儿。
最危险的地方,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谁会料到当初徐媒婆供细作密商的屋子,会有人用来躲避细作的追杀呢。
安若晨看了看门口放着的竹筐,敲了敲门。“是我,安若晨。”
门后有脚步声,但门闩没开。
“快点,我没时间。”
门后的李秀儿透过门缝看,犹豫挣扎片刻,终将门打开。
安若晨挤身进去,迅速将门重新关上。
“是你找那个婆子来的?”
“重点是你现在还活着。”安若晨没时间与她寒暄客套,飞快地将姜氏衣铺和街坊的情况说了。李秀儿听得纵火案惨烈的结果,吓得捂住了嘴。
“衙门去找你娘问话了,你有没有告诉她什么?”
李秀儿飞快摇头:“我昨夜里跑出来,不敢回去,就来这儿了。”
“那好,现在除了凶手,没人知道你究竟是死是活,你若还想见到你娘,就必须听我的话。否则我就把你踢出去,这样你只有两个结果,一是还未走到衙门报官便被凶手杀死,二是到了衙门,太守大人会将你视为杀害十余名百姓,纵火泄愤的恶人,投狱问斩。”
李秀儿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