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大马上就要走过来了,安若晨当机立断,甩出镖索,嗖嗖地爬上了树。
刚在树上坐好,就见龙大与李明宇走到树下了。李明宇道:“晓得了,我即刻去办。”
“那你去吧。”龙大说着。
安若晨顿时一僵,怎么你们两个不一起走吗?
李明宇施了个礼,转身走了。而龙大站在了树下没动。
不是吧?安若晨头顶冒烟,一动不敢动。将军大人你不是很忙的吗?该忙就赶紧去吧。树下招风,多凉啊。
结果龙大抬起头来,眼睛对上了安若晨惊慌的双眼,他微笑,然后笑容越来越大,笑得安若晨真想把树摇倒了,把自己埋了。
“安管事不但骑马练得好了,身手也进步许多。看来是学有所成。”
安若晨脸发烫,但镇定答:“都是将军指导得好。”她想好了,要是将军说那把怎么练镖索的再写一份报函来,她马上痛快答应不废话。只求将军赶紧走。
结果龙大问:“安管事如何下来?”
安若晨:“……”安若晨左右看了看,对啊,刚才一激动,爬得有点高。但要说用镖索吊下去也可以的,只是姿态不会太美。抱着树干滚下去也是可以的,只是动作肯定狼狈。
正苦思如何让龙大赶紧离开,只要将军走了,她自己如何姿态不美如何狼狈都没关系。
结果一转眼龙大跃了上来,极其轻松潇洒,坐在了她的身边。
“原来这上头的风景看着很不错。”
“是啊,是啊。”安若晨干笑啊。要是这树枝被将军压断了就好了,省得她考虑如何下去的问题。
可是树枝粗壮坚固,一点没打算配合。
“安管事是为了看风景才上来的?”龙大又问。
“是啊,是啊。”她还能说什么呢,只能这么答了吧。安若晨猜将军调侃完她,会顺便好心地带她一起下去,然后再调侃两句,接着去忙。
果然龙大又开口了,他道:“那安管事继续看,我不多打扰了。还要许多公务要办,先告辞了。”
安若晨:“……”
龙大跳下树了,极其轻松潇洒,然后还要回头看她一眼:“我走罗。”
安若晨脸涨得通红,快走快走。“将军慢走。”
哼,哼,她自己也能下。真的。
龙大当真走了,走出一段,还回头看她,倒着走了几步,一直在对她笑。
真讨厌啊,笑得这般英武好看就是讨厌啊。
安若晨在树上坐了半天,心里嘀咕够了,这才用镖索吊在树枝上,踩着树干一点点蹭下来了。一脸不高兴地去了龙大屋里,把写好的报函放他桌上了。转身想走想写将军交代要留字,于是拿了笔墨写了:“报函在此,将军请阅。”还画了个箭头指向报函放的方向。
出了屋溜溜达达走着,心里打定主意下回看将军决不能超过两眼,绝不!
还未走到自己院子门口,就看到春晓跑来。春晓说正找她,陆大娘带了些特产说要给姑娘尝鲜,想当面交给姑娘。
安若晨一听,知道定有事发生,且紧急来不及放通信字条,于是赶紧去了。
陆大娘塞了点也不知是哪里产的干货,然后悄声告诉她,今天天蒙蒙亮时,有人去顶松亭取下了亭角四个铃铛。“崔姑娘说,天色较暗,又离得一些距离,看不清那人的样貌。只觉得中等个头,微胖。”
安若晨大吃一惊:“取下之后呢?”
“没做任何事,就离开了。”
“可有跟上看去了哪儿?”
“不敢跟随,那会儿天还未亮,街上几乎没人,那人又极警觉,一步三回头,左右看着。崔姑娘怕被发现了惹麻烦,便缩在他的窝里未曾动弹。”
安若晨想了想,“你让崔姑娘他们再好好盯着,看看后头还有什么。”
“放心,已经嘱咐了。”
陆大娘走后,安若晨思索好半天,刘则一案已经过去近一个月,难道细作又开始动作了?但是为何要去动那铃铛。这多冒险,实在不是明智之举。难道,这是新的信号?
郡府衙门里,衙头侯宇向主薄江鸿青禀报,说巡城的衙差里有人向他报,在顶松亭那儿,看到有人取下了细作联络之用的铃铛。
江鸿青很是重视,马上上禀姚昆。
姚昆唤了那个巡城的衙差细细问,衙差说是天刚亮时他们照例巡街,他到顶松亭那一带转,想顺便看看饼摊出摊了没,买点早饭吃。结果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偷偷把顶松亭的铃铛取了下来。他记得当时巡捕刘则余党时,听说他们以铃铛为信号,他就觉得这事有点蹊跷。可仔细一看,那人却是熟面孔,是紫云楼龙大将军的人。
姚昆眉头一皱:“谁?”
“就是常来咱们衙门拿文书公报的那位李长史李大人。”那小衙差道:“就是有些山羊胡,中等个头,微有些胖,总阴个脸的,我在衙门里见过他数回。因着瞧着他总是不太高兴的模样,便问了问,打听得他是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