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先生吸了一口凉气,完全不敢置信。他瞪着那剑,巨痛由心口延展到全身。
静儿看不到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只是听得静缘师太的声音道:“我最讨厌别人警告我。我也最讨厌别人告诉我必须做什么不许做什么。我告诉你,我愿意为你们杀人,是因为我想杀人。我想杀人,正好你们求我杀人,如此而已。不是我怕你们,不是我欠你们。明白了吗?”
“你……”解先生痛苦的说不出话来,血染红了他的衣裳,他知道自己要死了。这么突然,完全出乎他的预料。
“所以现在我想杀你,便杀了。”静缘师太脸板板的,“就是这么简单。”
静缘师太往解先生身上踹了一脚,一把抽出了剑。解先生倒地,痛苦的喘息。静缘师太毫不犹豫转手一剑再刺了下去。解先生顿时没了动静。
静儿听到声音,猜得七七八八,吓得全身僵直。
“你在吗?”
静儿缓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是静缘师太在问她。她很害怕,她觉得她应该马上回答,可她张了嘴却说不出话,只听到自己上下牙齿打架的声音。
这个声音已经让静缘师太知道她在了。
她走过来,把门关上了,说道:“他死了。你先在屋里呆着。待我收拾干净了你再出来吧。”
那语气平静,仿佛在说等我煮好饭你再出来吧。
静儿看着关上的房门,过了好半天才缓地神来,双|腿一软,坐在了地上。
静缘师太并没有理会静儿的反应,没进屋查看她的状况,没有安慰,没有解释。她把解先生的尸体扛到了肩背上,扛出了院门,随手拿了放在菜园子旁边的锄头,在不远处随便找了个地方,挖了个坑,把尸体埋了。
然后她回来,打了一桶水,将院子的血迹冲了冲,不能完全冲干净。她也没管。收拾好了东西。回到屋里打水洗澡换衣,接着便做午饭去了。
李明宇的尸体被送回了紫云楼,谢刚、蒋松先行处理事务,龙大接到消息也飞速赶了回来。
在李明宇的尸体上找到了一个油纸包包着的两本册子,还有一张纸笺。纸笺上写着:这些可作为安若晨是奸细的证据,让军方及衙门严查于她。
两本书册里头,一本是薄薄的名册,写着中兰城中的一些细作名字,但大多对龙大他们来说都是无用的了。什么徐媒婆、刘则、娄志等等,都是死的死,查的查的,没什么新鲜的。只是其中夹杂着安若晨的名字。
另外一本厚厚的册子记录着各个细作都是怎么招募到的过程。其中安若晨是徐媒婆招募的,内容竟与安若晨在衙门里说的差不多。上面记着,徐媒婆死后,借徐媒婆之死,借安若芳的失踪,让安若晨向官府和军方求助,借机混入军方,以得到军方情报。若是条件合适,勾|引龙腾,迷惑其心志,将其战略想法拿到手。若有需要时,可进行刺杀计划。
龙大飞快看完两本册子,扬了扬眉毛:“没了?”
“没了。”谢刚答道。“他在顶松亭取完这些册子后,发觉有人跟踪,便飞奔逃跑。”他把探子跟捕快们的所述说了一遍。抢了马,逃跑时未坐稳正好摔断了脖子。
蒋松恨恨地道:“原来内奸便是他,真是万万没想到。也难怪军令和防务都会泄露,所有文书卷宗令录都经他手,紫云楼的岗哨防卫他全部知道。”
“想来他打算将那闵公子放走,然后拿出些证据来证明军中细作是安管事。这般既保住了细作头目,又解决了军方内奸的旧案。”谢刚道:“若是安管事被确认为内奸,那么她从前查到的细作案子都会被质疑,将军也会被问责。”
龙大点点头,想了想:“把安管事叫来吧。”一卫兵领命而去。龙大又摆摆手:“尸体抬走吧,就不必让她看了。”
过了一会,安若晨到了。听得说破了军中奸细案子,而罪犯竟是李明宇,大吃一惊。“李长史可是对将军忠心耿耿的。”
“那是看起来。”蒋松还在生气。算起来李明宇还是他的直属部下,居然出了这种娄子,真是大大丢了他的颜面。
谢刚将事情与安若晨说了一遍,将李明宇谋划时画的图写的字、灯油,还有那两本册子给她看了。
安若晨看着那几张城门的计划:“这确是他的笔迹吗?”其实她已经认出来了,但还是不敢相信。
“知人知面不知心。”蒋松爆脾气,一掌拍掉书桌一角。
安若晨张了张嘴,还是闭上了。证据确凿,又是抓了个现形,且李长史的身形与陆大娘所述取铃铛的那人还真是符合的。她也不知还能说什么好。
“你都看清楚了吗?”龙大问安若晨。
安若晨点头,把手上那两个册子放回桌上,写得还真是像模像样的。“笔墨是一样新的。”她道。这是将军教过她的辩识方法,先不说自己是当事人知道内容是捏造的,就是这一项也知道这书册是假的。
一屋子静默无声,空有叹息。
过了会,龙大道:“既是如此,就这样吧。这事莫要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