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,睡眠不足。”
距离挑走那本《青娥拈花棍》已经五日了,距离宗门考核也只有不到十日时间。簪星每天上完公共课,都去出虹台自习,一呆就是半夜。黑眼圈肉眼可见的增长,本来右脸上就有妖气留下的黑痕,如今越发难看。
这也就罢了,常常加班的社畜,熬夜到凌晨已是家常便饭,可恶的是纵然她如此努力,棍法仍然没有半分进步。
她已经掌握了拈花棍的棍法,但挥舞出铁棍的样子,就和普通的棍法一般,全然不像是灵识之中那白衣女子所舞出的威力。以至于簪星总觉得自己像是个拙劣的买家秀,只得其形,不得其神。
台上的月光师伯还在慢吞吞的读道:“乌飞金,兔走玉,三界一粒粟。山河大地几年尘,阴阳颠倒入玄谷。人生石火电光中,数枚客鹊枝头宿。桑田沧海春复秋,乾坤不放砍离休九天高处风月冷,神仙肚里无闲愁”
簪星沉浸在棍法的瓶颈处出神,以至于没有看到田芳芳拼命对她使的眼色,和月光道人已经近在眼前的身影。
两只手指落在簪星的书桌上敲了敲,簪星抬起头,对上的就是月光道人和蔼的目光,他道:“这位弟子,你来说说,方才的《大道歌》说了什么?”
惨,上课开小差被抓了个正着。段香娆幸灾乐祸地盯着她,打算看簪星出丑。
簪星站起身,面不改色的胡诌道:“这是说,人生很短暂,一切都是虚妄,要我们珍惜时间,把握当下天地万物都有自己的‘道’,不必拘泥于形式,应当看清楚其中的‘真’。”
月光师伯笑道:“什么是‘真’,什么是‘妄’?”
簪星一通瞎掰:“比如外面下起了雨,大家觉得很冷,冷就是‘妄’,雨就是‘真’。”
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嘛,谁没学过似的。
月光师伯轻轻摇头,道:“天地无心,万物荣枯是妄,大数终始为真。所谓真妄,本就是世人自笔,千人千面,纷纷不一,你看到什么,什么就是真妄。”
这太晦涩了,簪星不懂,刚坐下来,忽然间,有什么从脑海里飞快掠过。
等等,真妄?
宗门考核(1)
下课后,簪星收起包袱,拿起门口的油纸伞就要出门。
田芳芳在背后喊:“师妹,你不去吃饭吗?”
“你自己去吧,我等下再去。”簪星举着伞冲进了雨幕中。
待到了出虹台,今日有雨,眼下又正是晌午,门中弟子大多都去吃午饭了。簪星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,也不管衣裳会不会被雨淋湿,重新以灵识翻阅起那本《青娥拈花棍》。
今日与月光道人在课上关于“真妄”的论辩,其实只是她随口胡编。却在最后关头,福至心灵,想到了棍法的瓶颈之处。
五日以来,她夜夜苦练,棍法耍得像模像样,却始终不如灵台之中女子的潇洒。她一直反复钻研女子的棍法,但如今想来,这本花里胡哨的功法,名字叫“青娥拈花”。
她有棍,却没有花。
这本棍法若无花,便和外头其他的棍法没什么两样,但正因多了“拈花”二字,就沾染了一些红粉色彩。此为棍法,实则凶悍之处在于被棍子激起的“落花”。那些花如被气流挟裹,能准确无误的突破对手的防线,成为最有力的武器。
拈花不是为了造作,是为了更好的进攻。
原来如此。
簪星双手重新握住铁棍,闭上眼睛,出虹台附近,到处都是桂花树,正逢秋季,桂树飘香。簪星运转四周元力,朝眼前横劈而下。棍风激起的香风柔软又芬芳,却又在这芬芳中,夹在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。簪星能清楚地看见从棍子激起的落花里,有一道笔直的气流,如另一道棍的残影。
而这残影如水面,一层层漾开,她甚至还能看到其中细小的波纹,每一朵花绽开的痕迹。这一刻,心口处的枭元珠疯狂运转,四周的灵力尽数涌进簪星体内,簪星只觉得握着的棍子似有无穷力量。而残影漾开中的镜像中,出现了一道笔直的线。
她毫不犹豫地对准那条线劈下。
“青娥拈花棍第一重——镜花水月!”
雨幕似乎在这瞬间停住了。
空中漾起的波纹陡然间生出无数朵花的影子,这些花影层层簇簇,如云似海,猛的朝眼前的巨石飞去。
随之而去的还有女子手中的铁棍。
“砰——”的一声。
巨石化为齑粉,桂树浓香,抬眼看去,花影、水面尽数消散,只有一灰袍女子手持长棍立于天地雨幕中,长发早已被雨水打湿。
一只山雀叫了一声,扑扇着翅膀飞到了另一棵树上,似是为这动静所惊。
簪星低头看向自己的手。
她刚刚,好像突破了。
接下来的几日,簪星照例早出晚归,兢兢业业地学习。
同门弟子们也意识到了宗门考核迫在眉睫,纷纷用起功来。一时间,整个出虹台人满为患,堪比期末时候的大学图书馆,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