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人应答。
她正要再喊,顾白婴已经直接走了进去。
簪星:“”
弥弥快乐地跟在了顾白婴脚后头。
推开茅草屋的门,里头一个人都没有。
这茅草屋外头看起来不大,里面竟也很宽敞。分了两间内室,一间外堂。较大的那件内室里只摆了一处木榻样的架子。这木榻看起来四四方方,簪星伸出手指摸了摸木榻的榻角,顿觉尖利,怀疑这是否是人直接寻了块木头用刀削出来的。上头也没个枕头褥子,也就跟个长板凳差不多。
簪星出了内室,再看外堂,外堂的木头桌上放着一个壶,两个杯盏,还有两只碗。不过这杯盏小碗都是用石头做的,仔细一看,上头歪歪扭扭还有一些小坑,形状实在算不得规整,像是有人用锤子硬砸出来的纯手工。
她见顾白婴去了另一间内室久久不出来,以为顾白婴有了新发现,跟着走了进去,一进去,顿觉这间内室格外不同。
方才那间屋虽然大而宽敞,但除了一方不知道是榻还是板凳的木头外,什么都没有。这间屋子比那间屋子小一半,却要丰富得多。靠墙的地方依旧有一方木榻,不过木榻比之前那个窄了许多,上头还有一根木头枕头。榻上也铺了草编的褥子,至少坐下去不那么咯人屁股了。
茅草屋(2)
靠窗的地方有一方桌椅,也是用木头削的,桌上放着一只石头做的“花瓶”,里头孤零零插着一株狗尾巴草,格外可怜。顾白婴正站在桌前,翻着手中的东西。
簪星凑上去,问:“这是什么?”
大约有数十张白纸,纸上写得满满当当的,仔细一看,都是些诗文,字迹倒是极漂亮,既潇洒又风流,一看就令人眼前一亮。簪星拿起一张读道:“美人出南国,灼灼芙蓉姿。皓齿终不发,芳心空自持”
她又拿起另一张:“紫藤挂云木,花蔓宜阳春。密叶隐歌鸟,香风留美人。”
簪星再拿起一张:“肌肤绰约真仙子,来伴冰霜。洗净铅黄。素面初无一点妆”
簪星:“”
顾白婴将她手里的诗夺过来,不耐烦道:“别看了,都是写‘美人’的。”
“这美人得多美啊?写了这么多。”簪星看着顾白婴手里厚厚一叠,不觉感慨:“这得有一百首了吧?”
顾白婴嫌弃地放下手中诗:“真恶心。”
簪星虽然也觉得有一点酸,但仔细一想,这人未必是痴汉。她扒开窗户,看向窗外的那棵巨树,边对顾白婴道:“我刚刚看过这屋子里了,这里有两间屋,两张榻,外头的桌上有两只碗,两只杯子,应当是两个人住在这里吧?或许是一对隐居在此的神仙眷侣,丈夫写诗夸奖妻子的美貌,这也算夫妻情趣嘛。”
“情趣?”顾白婴微微扬眉:“都出不去了还有心思在这吟诗作对的,是很有情趣。”
簪星便不说话了,老实说,她也觉得此刻最重要的事情是先出去,不过往山的方向走有结界,往回走的路他们也看过了,都是一望无际的原野,没有尽头,实在看不出出口在何处。
弥弥不知道从哪里鬼鬼祟祟地窜出来,嘴里鼓鼓囊囊包着什么东西,簪星捏着它的鼻子,弥弥脑袋往后缩了缩,一下子将含在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。
这是两块泥巴样的东西,上面糊满了弥弥的口水。
簪星用帕子把上头的口水擦干净后,再看向手中物,发现这是两尊泥巴偶人。
姑且算作是偶人吧,因这偶人捏得实在是太丑了,乍一眼看上去像两只猴子。不过,其中一只偶人的脑袋上雕着一朵小花,看上去穿着“裙子”,应该是位“女子”。另一只偶人是普通的衣裤,想来就是“男子”了。
簪星也不知道弥弥是从哪里刨出来的这东西。她端详着手中的人偶,示意顾白婴看:“看来我猜得没错,住在这里的,应当是一男一女,而且还是双有情人。”
顾白婴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泥偶:“你确定这是人?”
“当然。”簪星望了望远处:“不过我们在这里也没见着别的人,是不是要出去找找他们?”
“不必。”顾白婴沉吟片刻:“这屋里没有灰尘,看起来很干净,不像长时间无人居住。”他拿指尖擦过桌子,桌上干干净净,没有一粒尘土,遂道:“就在这等他们吧。”
这正合簪星意,走了这般久,她也真是累了。
二人就在屋里坐了下来。
这屋子里看起来颇有烟火气息,桌上也摆了碗筷杯盏,不过簪星并未在屋里找到柴火米面之类的食物,茅草屋的后院倒是有一方青石水缸,水缸里盛满了清水,上头飘着一个葫芦砍的木瓢。簪星拿瓢舀了一口水尝了尝,水甘甜清凉,带着一点草木的芬芳。
再看顾白婴,他已经开始坐在屋中那道方正的木榻前,开始修炼起来。
簪星见他手臂处的伤痕,血迹已经干了,有心想提醒他包扎,又怕打扰了这位少爷用功,只得放弃。弥弥似乎极喜爱这个世外桃源,在院子正中心四仰八叉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