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湛抿唇站在那儿不发一言,很显然,乔仁民的话狠狠戳中了他的痛处。
其实乔湛知道,乔妤不爱他,只是他一直不肯承认而已。
因为他深爱着乔妤,所以在乔妤的日记被乔玥曝光之后他借着乔妤对自己的那丝爱慕,放任自己坠入爱的深渊。
乔妤看他时的眼神能够代表一切,爱一个人才不会像她那样眼里什么都没有呢。
爱一个人,是像他这样眼底全是浓情。
爱一个人,是像他这样心里全是期待。
爱一个人,是甜,是痛,是苦。
爱一个人,是自己得不到也不甘心被别人得到。
是乔仁民紧紧盯着乔湛晦暗的表情半响,然后轻叹开口,“湛儿,我这一支如今支离破碎,他们兄妹三人各自有自己的苦,作为父亲我也觉得心疼,如果你们那一支有能力,乔氏你们就拿走吧。”
“我跟你爸斗了半辈子,我承认我也不是个好人,我紧握公司不放,一部分原因是遵循你爷爷的遗志,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私心要压着你爸爸,最近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也看开了,什么名利地位,什么功名利禄,都是浮云一场,生不带来死不带去,我现在只要我的孩子们幸福快乐就好。”
乔仁民对乔湛说的这番话,是真的掏心掏肺的,这也是这段时间以来乔仁民心里最真实的念头,他不想斗了,也斗累了。
严格说起来他并不是个好父亲,除了对小女儿能纵容点之外。
他为了让儿子乔沐能顺利接管公司,从小要求儿子处处优秀无比严苛,他为了巩固自己的力量逼着大女儿跟林家联姻,这一次儿子身陷囹圄大女儿车祸生死未卜,对乔仁民也是一次致命的打击。
尤其是在小女儿乔妤又用那样的方式接近陆南城之后,三个孩子,他带给他们的都是痛苦。
乔仁民比任何人都清楚,三个孩子如今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乔氏而起,而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也仿佛老了十岁,心力交瘁。
“所以,乔氏你拿走,放过妤儿吧。”乔仁民最终近乎哀求地这样对乔湛说了一句,然后整个人便无力地靠在了沙发里。
乔湛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握紧,最终转身离开了乔家。
有些事情,开始容易,想结束却很难。
在乔妤失踪的第三天,向来温和无害与人为善的乔家大女儿乔荞,毫无预兆地对自己的二婶庄文如提起了诉讼,以杀人未遂的罪名。
庄文如得知此事之后第一时间就冲到了医院里质问着乔荞,“荞荞,你这是要做什么?你自己没好好开车出了车祸,凭什么栽到我头上来?”
乔家人习惯上称呼乔荞为荞荞,这样显得亲昵一些。对乔妤则是称呼妤儿,只不过庄文如因为痛恨着厌恶着乔妤,所以从来就是直呼乔妤的名字,私下里则是小贱人。
庄文如自认自己事情做的滴水不漏,乔荞被小三挺着大肚子找上门激怒之后情绪失控撞上大货车,这个解释简直完美又合理,而那个大货车司机早在出事之后就被她重金送走了,至于警局那边的监控录像,庄文如也已经打点的完美了,按照乔妤那点身份地位,是根本没有资格查到那些监控的。
可是庄文如没想到,乔妤会用剁掉一根小指的不顾一切的方式求得景贤胜帮忙找证据。
面对着庄文如气势汹汹的质问,乔荞只是轻轻笑了笑,“二婶,是否是我栽赃嫁祸你,到了法庭咱们自有证据来证明,您稍安勿躁。”
乔荞不动怒,也不跟庄文如争辩什么。
庄文如瞧着乔荞平静淡然的模样,心里忍不住慌了又慌。
乔荞手中不会真的握有什么证据吧?怎么可能!
乔荞这才刚醒过来,乔妤又声名狼藉,乔沐在监狱,南城怎么可能会有人帮他们。
想到这里庄文如顿时又底气了很多,颇是不满地对乔荞说着,“荞荞,不是二婶说你,二婶没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,但是你却这样大张旗鼓的起诉我,摆明了是想抹黑我的名声,这样不太像话吧?”
乔荞依旧语气浅淡,“二婶,您都要我的命了,难道还不允许我抹黑一下您的名声?”
“更何况,我也不认为这是抹黑,我觉得这回会坐实您恶毒残忍的罪名呢。”
相较于乔妤的刁钻刁蛮,乔荞的冷静和淡然更让人无所适从,庄文如瞪着明明看起来好欺负但实际上却刀枪不入的乔荞,忍不住在心底狠狠咬牙。
真是气死她了。
无论庄文如怎样软硬兼施,乔荞都没有要撤诉的打算,最终庄文如也只能愤愤转身离去,第一时间为自己找律师应对乔荞的起诉。
陆氏旧城改造项目第二次集体会议的前一晚,白泽严重失眠,因为乔妤到现在还没回来。
白泽一想到上次乔妤开会途中走人陆南城是怎样用眼神凌虐他的,就忍不住想辞职不干了,如果明天乔妤没有出现在会议上,陆南城不仅仅会将乔氏踢出局,还会掐死他。
白泽再也不想面对陆南城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