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元海笑眯眯地凑近她,“你变坏了,竟然让我这样怼他。”
顾惜时哼了一声,“这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,我跟着你都变坏了。”
景元海笑着拥紧了她,紧紧地拥着,像是拥着自己此生最珍贵的珍宝一样。顾惜时也安静了下来,就那样任由他抱着自己,两人静静相拥,呼吸交融。
半响,景元海按耐不住地忽然又问着顾惜时,“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?什么光芒万丈之类的?”
景元海实在是不相信自己被顾惜时这样夸上了天,他自认对她确实挺不错,但没想过会得到这样的夸赞。
其实,他在她面前一直都不自信着。
不为别的,只因为她在他眼中太完美。
时隔这么多年,景元海依然能清清楚楚地记得初初见到顾惜时的那一幕,女孩子眉目温婉的模样,照亮了他眼前所有的黑暗,让他直到现在这个年纪想起那一幕来,依旧觉得心悸。
在那之前,他接触过的女人或者说是他身边的女人,都跟混乱、风尘、庸俗这样的词儿沾边,遇见顾惜时之后他才懂得,原来女人可以这样美好,她有良好的教养,渊博的学识,满腹的才华,亦有万般的柔情,将他一颗心密密麻麻给占满。
顾惜时轻轻推开他,拉开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,柔软的手抚上了男人坚毅的面颊,“是,你确实那么好,甚至比我形容的还要好一万倍。”
“所以,以后不要再为那些不相干的人或者不值得的人动怒了,你只需要知道我的心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就行了,好吗?”顾惜时这样哄着面前的男人。
今天她推门一出去看到他跟陆云涛对峙着的画面时,心里说不出来的难过和心疼。
她想,她是不是一直以来给予他的承诺和安全感太不足了,所以他才会找陆云涛警告什么。
如果他有足够的安全感的话,如果他对他们之间的这段感情足够自信的话,他就不会这样患得患失了。
就像乔妤面对陆南城为了什么女员工而将自己置于险境的时候,乔妤能坚定地说她信陆南城,无非是因为之前陆南城给予了她足够的安全感,她自信着陆南城心里只有她一个也只爱她一个,自信着陆南城不会背叛她。
她希望有一天景元海也能够有这样的自信,哪怕她跟陆云涛单独相处,他也不会再心慌或者害怕什么。
所以她才会当着陆云涛的面儿那样夸赞了他一通,其实也不是夸赞,她是实话实说了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,他在她心中却是无人可以比拟的,也确实是最好的,只是以前她羞于表达也不习惯表达,才让他没有安全感,才让他觉得自己不够被爱。
景元海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欣喜若狂这样的词儿来形容了,他就那样拥着顾惜时的腰紧紧凝着她,随后悠长地叹息了一声,“谢谢你惜时,这辈子能听到你这样的话,我死而无憾了。”
顾惜时却是抬手捂住了他的嘴不准他再继续说下去,“我不想听你说这种话,什么死不死的,我们要一起活到长命百岁,活到我们的孙子孙女都成家立业。”
景元海被她难得有几分任性的话给逗笑,情不自禁地低头去吻她。
不过,因为刚刚自己说了死这个字,景元海忽然就想起了方慧君去世的事情,随后他也将这件事告诉了顾惜时,顾惜时在最初的惊愕之后果然就难过了起来,“真没想到,她最后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一生……”
顾惜时现在回想起方慧君这个人来,以前的那些旧日恩怨仿佛也随着方慧君的去世一样,跟着烟消云散了。
人都已经不在了,还去计较那些恩怨做什么。
景元海搂紧了她安慰着,没再说什么。
乔妤独自一人开车去陆南城所在的分公司的路上,即便车里她开了充足的冷气,可依然抵不住手心里一层又一层冒出来的冷汗。
那是她心底最深处的紧张和担心,都用这样的方式反应出来了,虽然她表面上依旧是一副镇定的模样。
开了半个小时之后,她深呼吸了一口气,拿起手机来拨打了陆南城的电话。
那端倒是很快被人接了起来,聂锋不满的声音在那端阴沉沉地吼着,“干什么?不是警告过你了吗,少给我打电话过来也少啰嗦那么多!”
乔妤压下心底的颤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比聂锋更冷静,“我要跟陆南城通电话,我要知道他现在是好还是坏。”
或许是因为精神高度集中吧,乔妤从刚刚聂锋说话的语气里隐隐听出了一丝颤抖来,这说明聂锋心底深处也是害怕着的。
也是,谁能不害怕呢,又不是做惯了这种绑架的事情的人,此时走投无路之下做了这种事,心里怎么可能不慌不心虚不害怕。
所以乔妤才努力让自己更平静,试图在心理战术上首先压聂锋一把。
听到她想跟陆南城通电话,聂锋在那端笑了起来,当然,那笑声里全是不善,“你想跟他通话?好啊,你别心疼就行。”
再然后是乔妤听到了陆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