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阴魂不散地缠着她。
或许有人会说,冷星竹要是提分手他大可以不同意,但盛瑾年比任何人都明白,一旦冷星竹动了分手的心思,那就是即便他不同意也已经成了定局了。
她不会理会他同意不同意的。
两人回了家,冷星竹有些累想去睡一觉,洗过澡之后刚在床上躺下盛瑾年就进了卧室。
整个人覆了过来径自将她压在床里,男人的唇腔里带着烟草的味道,很显然在外面抽过烟了。
盛瑾年凝着她的眉眼说:“我们现在就谈吧。”
冷星竹想了想:“好。”
然后又抬手推他:“但是你可不可以先起来?”
早晚都要谈一谈,既然他想要现在谈那就现在谈好了。
盛瑾年将她往下又压了压:“就这样谈。”
冷星竹气恼:“你这样我们怎么谈?”
盛瑾年哼了一声:“你要是敢说我不爱听的话,我就就地……惩罚你。”
冷星竹被他气笑,两人就那样对视了半响,盛瑾年最终起身松了她。
冷星竹坐了起来靠在身后的床上,盛瑾年则是在墙边的单人沙发里落座,长腿交叠,看向冷星竹的眼神深邃中带着几分阴沉。
冷星竹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,这副样子的盛瑾年,她还是第一次看到。
一直以来盛瑾年在她面前或不羁、或放肆、或温柔、或幼稚、亦或者是成熟沉稳,但从来没有对她有过一丝一毫的阴沉,冷星竹觉得,盛瑾年不像是那么好打发的样子。
不过她瞬间就恢复了冷静理智,静静看着他问:“你想结婚,是吗?”
“是。”盛瑾年回地没有一丝犹豫和隐瞒。
其实冷星竹早就猜透了他的意图,不过看到他这样果决地亲口承认下来,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丝丝慌的。
他回答的越是痛快,越是代表了他想结婚的心有多坚决,越是让她的心里堵得难受。
抿唇沉默了一下,她再次开口:“我的真实想法是:我现在害怕结婚,也不想结婚。”
盛瑾年的眸子眯了眯,问得果断而直接:“为什么?”
为什么?
冷星竹心里涌上一股无言的悲哀,她也想知道为什么,她是心理医生,她清楚的知道有时候许多内心的情绪是无法用言语来言明的。
如果,任何事情任何情绪,都能用言语来表达出来,或许人与人之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和矛盾了。
冷星竹无言以对的时候,盛瑾年目光沉沉先替她开了口:“是因为还没有爱我爱到非我不可的地步,所以不想跟我结婚,不想跟我天长地久,是吗?”
盛瑾年这些话在卧室里回响着的时候,冷星竹能感受到来自盛瑾年的痛心。
她的心里也不好受,觉得呼吸有些窒息。
可想到结婚,她更窒息。
所以,她在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,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了下来:“盛瑾年,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,但我觉得你是个好男人。”
“你值得更好的女人,值得早点有个家,有个孩子,可我自己现在这样的心理状况给不了你这些,所以——”
盛瑾年继续接着她的话:“所以我们不如分手,是吗?”
冷星竹抿唇看了他半响,最终点了点头。
盛瑾年慢慢从沙发里起身,目光阴沉地看着她,一字一句说:“好,我们分手。”
冷星竹表情有些怔,没想到他竟然会答应的这样痛快。
而就在她发怔的空隙,盛瑾年又凉凉丢给她一句:“冷星竹,你在感情里就是个懦夫!”
然后转身,甩门而去。
冷星竹坐在床上,脑海里只剩下了他说的那句话,她是个懦夫。
是,她承认,她是个懦夫。
她懦弱地不敢许他一生一世的婚姻,她害怕婚姻会成为两个人的枷锁,害怕婚姻会让原本相爱的两个人面目全非。
冷文尧跟邓姝满目疮痍的失败婚姻是她心底最深最深的阴影,身为心理医生她又接触了太多太多面目全非的感情,比起她的那些病人来,她才是病得最厉害的那一个。
她病在骨子最深处,她病入膏肓了。
盛瑾年骂得很对。
可就是她这样一个懦弱地曾经连爱情都不敢提的人,已经为了他迈出了谈情说爱的那一步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