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要见你哥哥吗?我说到做到,现在就带你去见他。”
荧被带着来到了一处有些眼熟的洞窟。
她很快便反应过来,这是第一次见到那条巨蛇的地方。
“不是说要见哥哥吗?你带我来这里干嘛?”
难道是要带她来看哥哥被杀的现场?她恨恨地攥紧了手里的神之心。
“当然是——丢你去喂蛇啊,”达达利亚在前方引路,没有回头,“反正在你眼里,我们愚人众就是会干这种事的人。”
直到又拐过几个路口,他才停下脚步,抬手随意地敲了敲面前的岩壁:“喂,在不在?”
他在和谁说话?难道是——
荧忍不住屏住了呼吸。
“…什么事?”
听到岩壁的另一边传来了朝思暮想的那个声音,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。
…是哥哥,他…他还活着!
达达利亚示意荧自己往洞口里走:“不是闹着要见你哥哥吗?进去吧。”
“你…你怎么把她带来了?”
洞窟里的空似乎吓了一跳,发出了不小的动静,听起来好像是不小心撞到了哪里。
达达利亚哼了一声:“谁管你,以后你们兄妹俩的事我都不会再插手了,自己解决吧。”
“哥哥,你在里面吗?”
荧一边往里走,一边惴惴不安地问道。
“不要过来…!”担心妹妹误会自己不想见她,空连忙又补充道,“哥哥现在的样子…很丑,会吓到你的。”
但荧已经看到了。
一个黄色的长条状物体惊慌失措地从她眼皮底下逃窜了过去,只留下一截光秃秃的尾巴尖还露在外面。
联想到今天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,荧突然明白了空一直苦苦隐瞒的真相。
她吸了吸鼻子,努力用轻快的声音说道:“不管哥哥变成什么样子,在我心里哥哥永远都是最漂亮的。”
她追着那截尾巴尖走进了另一个洞口,一条巨大的蛇正努力地将自己塞进一个不怎么宽敞的洞窟里,然而他的翅膀太大了,不仅死死卡在外边,还被刮掉了好几根羽毛。
是那条金黄色的巨蛇,它的颜色似乎变得更浅了,看起来就像发光的金子一样。
四目相对,场面一时陷入了极度的尴尬之中。
“…你以前从来不会说我漂亮。”
金色的巨蛇蜷了蜷身子,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那以后我天天说哥哥漂亮,好不好?”荧主动牵起他的尾巴尖尖,就像小时候哥哥牵她的手那样,“我最喜欢哥哥蛇了。”
哥哥的尾巴手感很好,肉乎乎的,鳞片也像丝绸一样,摸起来滑溜溜的。
“呵呵,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甜了?”见妹妹不讨厌自己如今的模样,空稍稍放下心来,动作也不似刚才那般局促了,“唔…不能摸那里,那里是…是屁股。”
全身都被鳞片覆盖着,谁能分得清哪是哪,但考虑到哥哥脸皮薄,荧只好换了个位置继续摸。
“哥哥,我好想你。”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将脸埋在他的鳞片上用力蹭了蹭。
她突然不那么讨厌自己变成蛇时候的模样了。
“我也很想你。”
巨蛇用自己覆着白色薄膜的金色双眸温柔地看着她。
荧试探地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:“哥哥,你的眼睛…?”
空解释道:“我眼睛没事,只是暂时的视力下降,过两天就好。”
这里湿度很高,是他平时专门用来蜕皮的洞窟,地上堆满了半透明的巨大蛇蜕,都是他先前积攒下来的。
第一次以蛇的姿态和妹妹重逢时,他也正值蜕皮期,蒙眼了看不清东西,是蛇最脆弱的时候。
那天他刚经历过一场和愚人众的恶战,很累,头脑也很昏沉,所以才把和妹妹同行的那个人错认成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,对他发起了攻击。
荧恍然大悟。
原来如此…怪不得刚才吞列车的时候看也不看,把他俩给落下了……
但这绝对不是哥哥的错,是她自己没保护好亚历克斯。
“哥哥,为什么不想让我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啊?我又不会被蛇吓到。”
荧索性爬到空身上,把他的身体当作蛇皮沙发来靠着。
“绝对会被你起很难听的绰号…黄金大便、大水管之类的……”
说到这里,空的声音中带了些幽怨。
…这倒是让他说对了。
荧哭笑不得:“哥哥,你怎么能这么想?”
以前或许会,但现在她自己也成了一坨黄色大…大水管子了。
他们谁都没主动提起那枚神之心的事,荧直觉,这才是哥哥真正想要隐瞒的秘密。
“哥哥,你可以变小一点吗,比如小到可以缠到脖子上那种。”她突发奇想。
空摇摇头,每蜕一次皮便又长大一些,这给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