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,都在深深刻下属于对方的记忆。
再次收到来自娜娜的下午茶邀约,是在周二晴朗明媚的早晨。
他提早起床煮好鱼片粥,在陆封州下楼来吃早餐时,当着对方的面喝完一杯热牛奶。
早餐喝牛奶似乎已经成为明维的惯例,等到对方用完早餐,要出门去公司时,明维驾轻就熟地拿起旁边的领带,弯腰替他系在衬衫领口。
这个时候餐厅里没有旁人,陆封州径直将他拉到腿上坐好,眼眸漫不经心地扫视他的脸庞,最后沉下嗓音,语气不悦地批评他:“昨晚做到一半,维维就睡着了。”
明维在他的凝眸注视里,羞怯歉意地垂下眼睛道:“今晚保证不会睡着。”
陆封州意味不明地眯起眼睛,“谁告诉你还有今晚?”
明维闻言,怅然若失地抬起脸看他,语气也变得患得患失起来:“是维维哪里做得不够好吗?哥哥说出来,我可以马上改的。”
陆封州没有接话,掀起的唇角却泛起一丝轻哂,将他看得心中轻微打鼓,开始暗暗在心底怀疑,是不是自己没有把握好尺度,在对方面前演过了头。
他正悄悄琢磨要怎样补救才好,陆封州就伸手将他从腿上推了起来,起身拿过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,迈开长腿朝餐厅外走去的同时,头也不回地朝明维撂下了一句话:“告诉杨叔,我晚上不回来吃饭。”
明维愣了一秒,欲要抬脚追上去细问,自己放在餐桌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——
是微信的消息提示音。
没有再去追陆封州,他回头拿上自己的手机。直到看完娜娜发来的邀约信息,他都始终不曾意识到,因为娜娜的这条消息,以及对方的无心插柳,自己将拥有怎样一个刻骨铭心、令人难忘的周二。
偶遇
娜娜约他喝下午茶的咖啡店,就是四年前陆封州带他去的那家。回国的这几个月里,明维自己也去买过蛋糕。只是他现在才知道,那家店的黑森林蛋糕,原来是老板亲自动手做的。
陆封州工作繁忙,时而会有晚上不回来吃饭的情况发生,明维将他的话转达给老管家,除此以外并未再多想。
整个上午他都待在陆宅,哪里也没有去。陆家后花园有一间温室玫瑰房,里面种了不少价格不菲的玫瑰品种。
此时恰逢玫瑰鲜艳盛开的花期,明维坐在玫瑰房对面的秋千上,询问管家这间玫瑰房是什么时候有的。
“什么时候吗?”老管家眯起眼睛陷入沉思,“仔细算起来,也有很多年了,似乎比少爷的出生还要早。”
明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从秋千里跳下来,走近玫瑰房的透明落地窗,透过宽大的玻璃望向里面的玫瑰花丛。
仿佛被玫瑰花房唤醒藏于心底的记忆,明维又不由自主地往前靠近两分,就连自己说话时的温热唇息喷薄而出,导致玻璃前漫起湿润的雾气都没留意到,“我小的时候,一直不知道玫瑰花长什么样子。”
管家在他身后和蔼地笑起来,“现在要不要进去看看?”
明维从玻璃前抬起头来,神色略带惊讶地回过头来问:“可以进去吗?”
“当然。”管家摸出挂在腰间的钥匙,转身去开玻璃花房的门。
明维从门边走进去,花房里设有赏花的双人吊椅,他漫不经心地在椅子里坐下来,鼻尖嗅着花房内浓郁的玫瑰香气,面上有轻微的出神。
他小的时候,至少是在十岁以前,都是没有见过玫瑰花的。又或许他其实已经见到过,只是一直认不出来而已。
那个蝉鸣焦躁压抑的夏天,他们被困在高温闭塞的废弃厂房里,十六七岁双眼无法视物的陆封州,也曾经告诉过他,陆宅的后花园里有间玫瑰花房。
如果他想看,等他们出去以后,就可以带他回陆家看。
可是陆封州又说,花期再长的玫瑰花品种,也会有枯黄凋零的时候。
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?明维坐在椅子里努力回忆,自己当时好像有点沮丧,小声忧心忡忡地问陆封州,万一等他们都出去,玫瑰的花期已经过了怎么办?
十六七岁的陆封州冷静地告诉他,那就等下次花期到来的时候,将后院的玫瑰做成永生花送给他。
刚满十岁的明维好奇追问,永生花是什么花?陆封州却没来得及给出他问题的答案。
永生花到底是什么花?答案还是明维后来自己上网查到的。他从久远褪色的回忆里抽离思绪,听见管家站在门边接话:“永生花吗?记忆中好像没见少爷买过永生花。”
明维神色一顿,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开口问了管家,陆封州有没有在家里摆过永生花。
孩童时代随口许下的承诺,对成年人来说作不得太大的数。十岁时没能看到的玫瑰花房,如今已经能够天天见。
对明维来说,这就已经足够了。远离明家的人以后,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。
没有在花房里坐太久,他很快就起身走了出来。跨出门外的那一刻,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