寿衣婆婆重复着。
她的脖子开始拉长,脑袋直接贴上了监控探头,吴秋秋在监控屏幕里只看到那双渗血的瞳孔。
“小妹崽,开门,做生意。”
“不理她,反正她进不来。”
吴秋秋关了监控。
“休息吧,我去。”
韩韫拍拍吴秋秋的脑袋。
自从呆在吴秋秋身边,他也许久未曾吸食魂元了。
吸食孤魂野鬼的魂元供养自己,本身也算不上多么正派的事情。
所以韩韫早就摒弃了这个方法。
但是这老婆子若是一再地缠着吴秋秋,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。
韩韫眸子里闪过几分凌厉。
老婆子有什么怨什么仇他可管不上。
“嗯。”吴秋秋点点头,决心不再管了。
昨晚她心软,没让老太婆和婴尸魂飞魄散。
但是老太婆阴魂不散又来打搅她,她也烦啊。
韩韫身子化作一团黑雾,无声无息一般,渗透了卷帘门。
再次出现,已经站于纸扎铺的门口,惨白月光之下,他战袍上是铁锈一般的血迹。
“一次机会,滚。”
韩韫对着寿衣婆婆冷冷说道。
经过昨晚的教训,寿衣婆婆是害怕韩韫的。
这一声警告,便已经让寿衣婆婆抖如筛糠。
暗红的寿衣下,黑水不断涌出来,身子几乎佝偻成了九十度。
但她虽然害怕,却并没有如韩韫说的那般滚。
反而是蛄蛹着跪在了地上,然后爬了过来。
“大,大人。”
寿衣婆婆腐烂掉皮的枯手,抓住了韩韫的衣角。
“我怨,我怨啊。”
当她说自己怨的时候,身上的皮肉簌簌地往下掉。
松弛的皮子之下,是红色的尸蛆。
炎热天气之下,不过一晚上,寿衣婆婆就已经腐烂成了这样。
吴秋秋哗一下拉开了卷帘门。
“有病找医生,有怨找判官,我就是个扎纸人的,我能给你报仇啊?”
她才不想管闲事。
寿衣婆婆看到吴秋秋,马上厉声尖叫:“你还我孙儿!”
吴秋秋:“”
合着就对她凶是吧?
韩韫一把拽起寿衣婆婆,几乎将这残破的老魂直接捏碎:“你吼这么大声?”
“不,不,大人我错了,我错了。”
寿衣婆婆一秒变脸,惊恐地颤抖。
“你孙儿在娘胎就死了,我已经让他转世重新投胎了,你想干嘛?”
吴秋秋也大声了起来。
真是服了这些不讲理的老辈子。
以后她要是有老的这一天,也这样添乱。
“我怨,我怨啊。”
寿衣婆婆趴在地上哭泣。
哭声特别难听,嘶哑,干巴,却又尖锐。
就像被暴晒十年的水管子,有人拿着玻璃在上面划。
听得人烦躁极了。
吴秋秋不耐烦地揉着耳朵。
因为这哭声,她纸扎铺的玻璃都在抖动。
“那你说,想怎么样?”
吴秋秋问。
寿衣婆婆伏在地上的身躯突然停止了抖动。
她稍稍抬头。
掉皮的脸上,是那双已经耷拉变形的眼睛,猩红的眼珠里闪烁着阴森的光芒。
嘴角诡异的裂开,里面是没有光秃秃的牙龈。
“嘿嘿,嘿嘿嘿。”
她急促地笑起来,连带着脸上的血泪,看上去是那么的可怕。
“我们祖孙俩,九泉之下,实在太孤单。”
“孙儿没有爸爸妈妈怎么行呢?我要,我的儿子媳妇都来陪我,侍奉我,咔咔咔。”
寿衣婆婆说完,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。
直勾勾地盯着吴秋秋。
森寒的气息,带着一种腥气,仿佛是压在身上的一座大山,令吴秋秋眉头一皱。
寿衣婆婆在用怨气压她,
逼迫她答应。
她要杀人其实很容易。
但杀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。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