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怀揣着疑问,谢秋意与谢夫人一同将国公夫人送出门外。
直到回到云华苑,谢秋意才找到机会询问谢夫人。
“母亲,国公夫人前些日子是不是已为左小公子求过平安符?”
送左夫人出门的路上谢秋意想起了这回事,因为国公夫人求得的是一位很有名望的高僧亲自开光的护身符,那位高僧年纪大了,已很久不曾做这些事,国公夫人能求得他开光的护身符也是运气,因而谢秋意也略有耳闻。
谢夫人摸了摸女儿的发髻,眼中有些担忧。
作为母亲,她又怎么感觉不到女儿最近的反常?
锦书是个忠心的,她确实没有吐露一点女儿的异常,然而她才是这谢府的女主人,府内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一清二楚,也包括谢秋意最近的梦魇。
还有她前些天派去青州府的那队人马,也是谢夫人扫的尾。
“你当真不知?”
谢夫人露出微笑,她相信以自己女儿的聪慧,不会猜不到国公夫人上门的目的。
“……”
谢秋意其实隐约能猜到,国公夫人一直以来的态度说得上是非常明显,她有意撮合自己和左青崖。
可先不说她自己,左青崖对她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,所以即使国公夫人态度明显,她也没想过自己会跟左青崖有可能。
“无需担忧,此次应邀也只是祈福,无关其他。若你不愿,做母亲的也不会不顾你的意愿。”
谢夫人见女儿怔愣,连忙柔声安慰道:“也是见你这些天心情不佳,出门看看风景也好。”
这倒是谢秋意没想到的,她重生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,被母亲看出来十分正常,只是她从未想过居然是这个原因导致今生与前世不同。
她忽然有了些泪意,前生母亲早在流放开始时便离世,重生之初她便在母亲面前落了泪,现在……
在谢夫人担忧的目光中忍下泪水,她打起精神。
“谢母亲,秋意无妨,只是近日见院中花落有所感伤罢了,让母亲忧心,是秋意的不是。”
不管事实怎样,场面话还是要说,毕竟还有下人在场。
母女俩又说了好些体己话,谢夫人才放谢秋意回房。
祈福之行风平浪静,郊外的春景也确实略微平定了她焦躁的心情。
只是派去青州府的人一天没消息,她就一天不能彻底安定,事情不在掌握之中的感觉很不好,她这样的高位者尤甚。
终于,在她派出的人出发一个月后,她得到了回信。
“你说什么!没有这个人?!”
得知这个消息的谢秋意差点失态,声音比平时高了两个度。
“是的,大小姐,平遥郡清远镇杏花村池二柱成婚十数年未曾孕育儿女,我们的人在周边村镇的衙门也查过,倒是有两个名叫池大丫的女孩,但年龄对不上。”
跪在地上的死士沉声道。
“杏花村的村民也都可以作证,池二柱妻子王氏因为多年不曾生育一直与其婆婆互生嫌隙。”
“至于您所说的另一个名字,属下找遍了整个清远镇,都没有找到叫池夕这个名字的人,男女皆无。”
清远镇境内池姓并不多,并且绝大多数集中在杏花村内,村里起名字没那么讲究,上辈子叫池夕的也就穿越而来的那一个。
谢秋意摆摆手让死士退下,房内此时只余她一人。
带回来的消息完全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,池夕是她计划中非常重要的一环,或者说,她所掌握的那些新奇的知识,只要能完全握在手里,就足以颠覆现有的秩序。
她重生以来所做的准备也都是以掌控池夕为前提,现在却告诉她没有池夕这个人?!
“会不会是那个异世之魂占据了其他人的身体?也改了名字?”
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,她都可以重生,那本就来自域外的池夕也有可能改换附身之人。
那池大丫或许就是因为池夕的缘故才消失在这世间。
也是可怜。
肆意抹消他人的存在,可见这池夕果然不是个好东西,哪怕是为了让景朝的子民不再因为池夕被抹去,也得找到她。
这么想着,谢秋意索性又召来了谢家专门训练,自小只忠于她的死士。
“吩咐谢家下面的人,京城周边若有出现什么新奇的玩意儿,都呈上来一份,我要挑些给母亲做礼。”
毕竟她平日里也经常淘这些东西讨母亲开心,即使有人知晓她的作为也只会当做是她一片孝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