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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七娘所,一针见血。
今日独孤泰单枪匹马只闯进灵水院中,本身就是为了试探监察院的态度。
独孤氏的人亲自出面,如果监察院有所顾忌,妥协交人,那自然是再好不过,也能让独孤氏看清楚监察院的底细。
但监察院如果态度坚决,对独孤氏没有丝毫忌惮,独孤氏当然就会对监察院进行更准确的定位。
监察院终究是太后的势力,独孤泰便算再狂妄,也没有胆量敢说带兵铲平监察院。
便在此时,只见一人匆匆过来。
来人一身浅绯色官袍,一路小跑,气喘吁吁。
看到战马倒毙在地,独孤泰手握长枪,四周都是监察院的人,这官员有些紧张,上前道:“都是误会,都是误会!”
来者却正是京兆府少尹孙桐。
“这不是孙少尹吗?”魏长乐一眼认出,“孙少尹说的误会是什么?”
“魏魏大人,京兆府正在调查东市镖旗银一事。”孙桐勉强笑道:“有商户举报东市仓库那头售卖镖旗,事涉四海馆,所以京兆府对此立案。这是民事案件,京兆府有权调查。四海馆馆主熊飞扬涉案其中,府尹大人下令传讯熊飞扬,但听说熊飞扬在监察院,所以本官过来!”
魏长乐笑呵呵道:“孙少尹,你是在开玩笑?”
“啊?”
“东市镖旗银五年前就已经开始存在。”魏长乐叹道:“京兆府从上到下难道都是瞎子和聋子?只要有一个正常人,也早该知晓此事,为何等东市商贾被盘剥欺凌了五年之久,京兆府才想起来调查?”
孙桐顿时一脸尴尬,却还是硬着头皮道:“此事京兆府确实早有耳闻。但多年来并无原告,没有原告也就无法立案。但如今有了原告,京兆府当然要受理调查!”
魏长乐心中好笑。
独孤泰这次前来,显然还是做了些准备。
先由独孤泰直接闯进来,以势压人。
如果监察院忌惮独孤氏,乖乖交人,那自然是再好不过。
否则孙桐以京兆府立案为借口,再向监察院要人。
看来这伙人确实想要将熊飞扬带出去。
“京兆府办案,监察院也会配合。”魏长乐笑道:“这样吧,东市镖旗银,首先涉及到的是东市那几家镖局。京兆府可以先调查那些镖局,找到确凿证据,证明镖旗银确实是熊飞扬背后指使。有了确凿证据,再将证据送过来,经过监察院这边审核,可以考虑将主犯交给你们,不知意下如何?”
孙桐一愣。
带走熊飞扬,本就是要庇护熊飞扬,京兆府怎可能主动将确凿罪证交给监察院?
真要是将熊飞扬的罪证交到监察院手里,那岂不是坐实了熊飞扬的罪名,监察院更不可能交人了。
但魏长乐说的却没有毛病。
要查镖旗银一案,首先自然要查涉案其中的几大镖局。
有了镖局犯案的罪证,甚至熊飞扬,京兆府才有理由找监察院要人。
“来人,将这匹马拖下去收拾。擦干了院子里的血迹。”辛七娘抬手用柔荑捂住鼻子,一脸嫌弃道:“好好的院子,满是血腥味,我最厌恶这股子血腥气。”
夜侯们立刻上前。
“干脆送到厨房。”魏长乐提议道:“这匹马很壮,肉多,拖到厨房切了,红烧马肉、清蒸马蹄、卤马头,应该够大伙儿好好吃上几顿了!”
独孤泰赫然变色,见得夜侯上前,长枪一横,厉声道:“谁敢动!”
“独孤将军,那你说怎么办?”辛七娘轻叹道:“难道尸体就留在这里?过两天就臭了。”
独孤泰心知到了这个份上,自己根本讨不了便宜。
辛七娘已经表明了态度,明显没有忌惮独孤家的意思。
灵水司上下既然都是这个态度,自己再搞下去,只会得到更多的耻辱。
他伸出一只手,握住一条马腿,瞥了魏长乐一眼,依然满脸杀意,却也不废话,拽着战马的尸首往院外去。
京兆府少尹本来还想和魏长乐理论几句,但见到独孤泰都铩羽而退,哪里还有胆量留下,急忙跟上。
只等独孤泰拖着马尸出了院子,辛七娘才扫了一眼院内众人。
众人立马散去。
“你现在可真没有退路了。”辛七娘扭着腰肢走到魏长乐身边,轻声道:“独孤泰睚眦必报,今日你和他结了死仇,如果独孤氏真的有大权独揽那一天,河东魏氏恐怕鸡犬不留了。”
“监察院同样也会大难临头,真要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