捏起一绺发梢放在鼻尖闻闻,还有淡淡的洗发水香味。
想到脑壳疼也没回忆起傅言洲给她洗头发的过程,连一点碎片也记不起。
闵稀起床洗漱,去厨房做早餐。
热了牛奶,不想吃煎蛋就没煎,又烤了几片吐司,这是她唯一会做的早饭。
她刚在餐桌前坐下,傅言洲从书房过来,他会做的早餐也只有有限几样,从冰箱拿出鸡蛋给她煎了一个溏心蛋。
“先吃点,一个小时后午饭送过来。”他把煎蛋放她面前。
“谢谢。”闵稀看盘子里煎得不算漂亮的煎蛋,目光却不偏不倚落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。
没戴戒指。
盯了两三秒,她收回视线吃早饭。
傅言洲不动声色坐下,拿起桌上的水杯喝水。
过了片刻,他搁下水杯起身离开餐厅。
闵稀吃自己的早饭,没关注他去了哪,两片吐司吃完,傅言洲又回到餐厅坐下,这次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,她余光瞥见他手上有了戒指。
傅言洲告诉她:“我晚上九点的飞机回北京。”
“哦。”闵稀从他手上挪开目光。
时间太晚,傅言洲不打算让她送他去机场。
正吃着,闵稀接到闵廷的电话。
她放下牛奶接听:“喂,哥。”
“还在加班?”
“没。在吃饭。”临了,她又加一句:“跟傅言洲一起。”
听到自己被点名,傅言洲抬眸看过来。
“他去看你是应该的,没必要强调。”
“……就是顺口一说。”
闵廷打电话是告诉妹妹,今天有人去酒吧找她。
“谁找我?”
“不认识,说昨晚听了你点的歌,不知道你现在心情怎么样。”
闵稀对昨晚酒吧里发生的一切还记忆犹新,一面之缘的异性陌生人,没有深处的必要。
“我现在还行,感谢他的记挂,祝他也早日脱离苦海。就这样。”
闵廷明白妹妹的意思,挂了电话安排人把这件事处理好。
“祝谁早日脱离苦海?”傅言洲本来想问的是前面那句,谁记挂她,话到嘴边又觉不合适。
闵稀:“酒吧遇到的一个失恋的人。”
听到是一个陌生人,傅言洲没再多言。
闵稀放下手机,吃那枚煎蛋。
刚起床时还不想吃油腻的煎蛋,现在咬在嘴里觉得味道不错。
“下午忙不忙?”傅言洲打破短暂的沉默。
一枚煎蛋,她细嚼慢咽,问:“什么事?”
傅言洲:“不忙的话,去选钻戒。”
他拿出手机,打算预约去旗舰店的时间。
闵稀没有置气,语气平淡:“先不选,等出差回去再说。”
现在心情一般,影响选戒指的审美。
傅言洲颔首:“也行。”
她心情还是很低落,他感觉得出。
安静片刻。
他主动缓和:“你昨晚说你最不想和我冷战,我也一样。”
闵稀沉默一瞬,转头看他。
傅言洲也看着她:“昨天的事,我有不对的地方,以后把你所有要求都放第一位。”
傅言洲的这个承诺是闵稀不曾奢望的, 突如其来的表心意,似乎怎么回应都不合适。
闵稀把空盘递给他:“再给我做个煎蛋。”
在傅言洲眼里,闵稀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优点是, 只要她情绪得到满足, 对不愉快的记忆和鱼差不多。
他特意用左手接餐盘,让她看清他已经戴上婚戒。
吃了两个煎蛋,闵稀去书房加班。
傅言洲把盘子放到洗碗机里,母亲和舅舅的消息几乎差不多时间进来。
许向邑:【昨晚回去有没有道歉?】
舅舅问得直来直去,而母亲的话术就比较委婉。
许向青:【昨晚告诉你的卸妆步骤实用吧?】
不管是委婉还是直接, 都想知道他和闵稀是否和好。
傅言洲回母亲:【我和闵稀现在挺好。】
紧接着又回舅舅:【道歉了。】
许向邑:【我还担心你拉不下面子。】
傅言洲没否认:【一开始没拉下。】
今天早上见她还是那么难过, 她的心情胜过了他的面子。
又同舅舅聊了几句, 傅言洲去找闵稀。
她从来不关书房的门, 他站在门口叩两下门:“我带来的烟抽完了。”
闵稀缓缓抬起头,若有思忖,他肯定看到了抽屉里的烟, 不然不会说这么奇怪的话。
傅言洲走进来, 直言:“不是给我买了烟?”
他一手搭在她椅背上, 一手拉开抽屉, 只拿了一包, 顺手关上抽屉, 没急着起身离开,转头对上她漆黑的眼眸。